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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民国时期的货币体系及其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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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民国时期的货币体系及其演变


四川工商业在四年内战中生产陷于瘫痪。资金原料缺乏,工厂不能开工而物资供应、军需民用有增无减,物价上涨如脱缰之马。公教人员领得工资立即奔赴市场购买必需生活资料。稍迟日,市场物价已倍增于领工资时折合的价格、小商小贩总是赚了纸币、折了实物、通货贬值,使人惶惶不可终日。解放以后,人民政府首先照顾民间疾苦,以人民币收回蒋政权所发纸币,比率为八角比一元,结束了这一特大灾难。继则实施发展生产,繁荣经济的方针,仅三年之内,就使通货稳定,物价正常,人民生活安定。


一、关于铜钱的使用


所谓“光绪钱,铜质特佳,其色如金,人喜存之,不可多得”,其实是一种误解。清代铜钱自咸丰以后,渐轻渐薄,到同治时达到极点。当时四川铜币系由四川藩台衙门所属的宝川局所铸。因铜贵钱荒,同治币又小又薄,民间暗中拒用,铜局本身反觉亏本,所以就干脆停铸。光绪钱,乃是用机器压制而成,色泽光亮,轮廓鲜明,但较康熙乾隆钱都要轻薄得多。在商业流通中不如对康乾之钱受欢迎,只有儿童才非常喜欢,我自己就爱存这种光绪钱,经大人说明后也就失去兴趣了。清代铸钱直到宣统为止,宣统钱也是机器压制的。光、宣之钱非四川所铸,四川从同治后就停铸铜钱。


二、关于铜元的使用


清代铸铜元开始於1903年,一共分当五、当十、当二十的三种。自贡一带在清末民初尚有当五铜元流行,民国十五年后尚偶能见到,其图形仍为龙纹,与当十者相同。此类铜元皆紫铜铸,质量较好。辛亥以后,四川造币厂未遭破坏,立即造出当十、当二十两种,另加铸当五十的一种。模型为一面嘉禾,一面为铸造年份及当若干字样。民国二年加大面额,铸出当一百和当二百的大铜元(实际上民元当五十的重五钱,到民国二年所铸一百的重五钱八,当二百的才重七钱)。此即自贡当时呼为大一百、大二百的铜元。到1917年,当十当二十的已经停铸。民国以后所铸铜元,渗入白铅,日益加多,故铜色越来越淡。1919年熊克武为整理币制,停铸当一百当二百两种,只铸当二十、当五十两种。另於1918年铸有当五铜元。此种当五铜元,在自贡地区1920年后尚能见到。1924年杨森督理四川军务,主要铸的是大二百,而铜质渗杂也多,俗呼为老二百。杨森倒后,1925年邓锡侯掌握造币厂、所铸当二百,重量与质量更低,俗呼为新二百。不久刘湘在重庆,由刘航琛负贵铜元局,收回旧二百、旧一百(即1912年胡景伊所铸与1924年杨森所铸、1925年邓锡侯所铸各种当一百、二百铜元),改铸新一百、新二百(又名小二百),币面更小,铜质更低。在1935年前,自贡地区基本上属成都防区所辖,二刘之战后,重庆铜元大量流入此间。所以自流井先后使用的铜元,实际上较郑晓舟所记的还要复杂些。至於他所说因物价高涨,用小钱支付不便,所以改用铜元较便的看法,只说出了表层现象,恰恰相反,物价之高涨原因非一,而军阀统治者为了其自身需要,不顾人民死活,不顾货币本身的质量和重量,以强制手段,降低货币本身的质量和重量,来搜刮人民财富,却是造成物价不断高涨的重要原因之一。


三、关于银元的使用


四川银元在清光绪二十七年( 1901 )开铸,计有光绪与宣统银元两种。主币为元。其中光绪龙洋成色为0.875,较宣统龙洋成色0.871略高。半圆亦以光绪时所铸为好。但光宣龙洋均标明值库平七钱二分,其余分铸有贰角、壹角、五分,均系龙纹。辛亥后,四川大汉军政府所造银元(俗呼十八圈)稍小於龙洋,但均与龙洋等价流通。清末所造银元尚有藏元,专供西藏地区行使,亦有流入自贡地区者,解放前尚偶能见到。民国元年铸币中除元外,也铸有半圆、 贰角、一角。民国二年胡景伊大量铸元币,只铸了少量的半圆币。以后1917年罗佩金等金铸一元,到1822年刘成勋主川时,则大量铸半圆币。1924年杨森主川更停铸大洋,全铸半圆,但在我市带此项五角币流行反不如云南半圆、袁头半圆之多(俗呼中元)。

除四川所铸银币外,龙洋中尚有湖北、云南、北洋板等。外国银元如墨西哥、西班牙等银币在我市亦有发现,且等值流通。关於袁世凯像的银元不是四川所造,全国都流行,其中以民国三年所谓闭眼袁头质量最好。护国之役,唐继尧为开支军饷,除带来云南兑换券200万元外,也带来大量云南板,一元及各种辅币均有。至於所谓云南钢板大洋,大家误认为是云南护国军带来的,其实是后来刘元塘驻防会理时仿造的劣货,成色仅十分之一,列为假货。关於孙中山像的银元,计有四种以上。一种是开国纪念币,一种是周板(黔军周西城在赤水所私造的中山银币,质量甚劣),周板在我市常有发现,多予拒收。与周板情况相同,尚有川军罗泽州在合川私造的合川板,在我市亦偶有发现。帆船板实际上是1935年蒋介石势力入川后才大量从南京运来,抗战后更大量流行。帆船板亦有两种,在1949年 “银元券”发行前所铸造的俗呼老帆船,与银元券同时发行的叫新帆船。

至於川板银元,一元币在1927年一度停铸。后因半圆板滥发,后大小军阀更在防区滥造,造成币制十分混乱,民怨沸腾,邓锡侯乃又重铸大洋,但成色更不如民初所铸(称为新火川板)。

以上银币在我市均先后使用过。所庆幸的是成都及各防区所遗各种杂板(包括所谓新火半圆厂板),在我市很少流行,因而受害较成都一带较小。只是角洋(在我市以广东二毫为多)与大洋换算时要一元二角始能换得一元。


四、关于军券的使用


在四川发行的军券远不止民国二年所发行的四川军用票一种。其他尚有1915年陈宦入川,为收回已贬值之军用票而向中国银行借款发行之兑换券(俗呼川中券),并由浚川源银行发行浚川券。1916年护国军人川带有云南中国银行之兑换券(滇中券),其后戴戢入川,又大肆发行此项滇中券。1923年,熊克武、刘成勋联合令饬成立成都官银号,并由刘成勋签署发行之官银号券(官银票)等多种。以上均属於军用券性质。其中大汉军政府1912年元月发行300万元,四月与重庆蜀军政府合并后又继续发行,实际发行在1500万元以上。因军政府与本市盐务稽核所商定,可用军用票抵缴三成盐税,又因军用票无储备保证,币值在成都及各地日渐下跌,故多流向本市地区,以致本市成为军用票之投机市场。后来的浚川券、川中券,又系为收兑军用票而发行。军用票除经盐务稽核所收足300万元销毁外,其余均不断下跌,影响浚川券与川中券亦继续下跌。本市地区各商家、市民所握此类券币较他处为多,故受害最重,最后终成废纸。四川,连同后来的官银票在内,据计算,先后共计发行2800万元以上,经由不断下跌及先后以五折收回外,尚有数百万元,分文不值留在民间,川民损失在1500万元以上。本市即因初期可抵缴三成盐税,故券纸流集於此特多,商号因此倒闭多家,负责者被迫而自杀非止一人、影响於本市金融市场及人民生活最为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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