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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平历史:探索桂平的古老传说,两位命运交织的人塑造了两部地方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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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平历史:探索桂平的古老传说,两位命运交织的人塑造了两部地方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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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有史,地有志,家有谱。

国史,家谱就不说了,就说地志,也称地方志,地记图经等等,指记述地方情况的史志。是全面、系统地记述本行政区域自然、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的历史与现状的资料性文献。

古代编修地方志,在明清时期达到最高峰,到了清代,皇帝更是以政令的形式向各地官员传达,把修地方志作为职官政绩考核的内容之一,所以现在流传数以万计的各地地方志,基本都是清代版本。

现在一般说的地方志,多是指早到明清,晚到民国时期的此类地方史籍。桂平在这个背景下,在明清时期也曾经出现过多版地方志。

国有史,地有志,家有谱。

和桂平有关的地方志,历史上修过很多版(只讲主修人),如明崇祯戴金,清代康熙孙以敬,阿琳,雍正年何文昉,乾隆胡南藩,道光魏笃,同治孙世昌,光绪夏敬颐编写的九版《浔州府志》,算是地区总志,不单单讲桂平一地的事情,还包括贵县(贵港),平南,武宣三县的事情。

桂平县单独编修的县志则有三版:乾隆期吴志绾的《桂平资治图治》,道光黄体正,民国程大璋的《桂平县志》。

这些地方志,不说有多真实,多详尽,但也为后人了解桂平的历史人文,提供了很好的文献参考。

乾隆《桂平县志》

三版《桂平县志》,第一版《桂平县资治图志》是乾隆二十七年至三十三年(1762—1768年)任桂平知县的吴志绾主修,他是福建连江县人。而后两版《桂平县志》,由当时的桂平知县所牵头,如道光版是袁湛业,民国版是黄占梅,但真正为之付出努力的,主要的实施者,总篡人,却是两个桂平人。

因为编修地方志,一般都是地方大事,也是官方行为,整个过程必须要在官府的指引下进行。正常情况下,都是由时任知县主持,督导,安排,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统筹安排。

但真正去实施收集资料的,归整资料的,还是得依靠当地人来完成,毕竟知县都是外来人,来的时间短,对本地的风土人情,多少还是有些了解不够深入的。

这两个总篡人是谁呢?

道光版的是黄体正(1766年-1845),民国版的是程大璋(1873-1924)。

道光《桂平县志》

两版《桂平县志》的总篡,为桂平留下了十分珍贵的两本历史文献,从这个角度来说,是值得后人所铭记的。编修地方志作为地方官方重要大事,能作为总篡,那肯定是有着不一样社会地位,并且有一定的学识的人才能担任的,通俗来讲,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

这两位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又能被选为地方志的“总篡”呢?

一查历史,可就有意思,有话题了,这两位《桂平县志》总篡人的人生经历,虽然隔着几十年的时间,却竟然有几许相似,雷同。

简单说,两人都是清代科举制度下,桂平学子中的佼佼者,黄体正,清代桂平大宣二里古程村(金田莫龙村)),年少时即为府学优贡生,嘉庆三年(1798年)戊午科广西文乡试解元,在京城游历过,后因病回乡,成为道光版《桂平县志》总篡人。

程大璋,清代桂平军陵里人(寻旺官河村),年未弱冠即补博士弟子,1894年成为广西乡试第二十名举人,同样因科举进京城游历过,后也回桂平,成为民国版《桂平县志》总篡人。

黄体正印

先说科举出身,两人除了学习成绩分数有高低外,还是有类似的。

两人年少时都嗜读经史,博闻强识,但两人虽然取得了一定的科举成就,但后来走的路却十分不顺。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出道即高光,后来再没有超越

清代古代科举中,学子考中举人后,都有做官的资格了,但还是有很多条件限制的,想更快速向仕途迈一步,向更高的官位爬升,那就得继续考,参加京试,殿试,考贡士,进士,乃至状元。

黄体正取得嘉庆戊午科广西解元的成绩后,随后就去北京赶考,结果,连考五次不中;程大璋也一样,以乡试第二十名的举人身份进京赶考,结果也考不中。

两个落榜书生屡试不中,就这么与仕途无缘了?那倒没有,他们遇到了清代的一个特别科考制度——大挑。

这个科举“大挑”制度,说详细了,那就是个奇葩的制度,但从落榜举子的角度来说,这也算是一个半公平的制度,怎么才“半公平”呢?

公平在于,古代科举实际上是为朝廷选举的人才的一种制度方法,录取标准,就是进行科举考试,但是,考试这东西,现代人都懂,那都有一定的偶然性。肚子里全是墨水,但一到应试就笔塞不出墨,都是可能的;和现在很多人一样,领悟力强,说理论水平,实践操作都扎实,但要去参加条条框框的考试,拿个证书,倒不一定及格。

对于这种应试水平不行的,连考数科都不中,却又是真正有才华的倒霉人才学霸,弃之不用吧,可惜;用吧,又不合规范,那怎么办,于是乾隆皇帝创造出这样一个“大挑”制度,为的就是把这种连考不中的读书人(考不上进士的举人),留下来为官府所用。

说不公平,那就是这制度的奇葩性了,“大挑”制度不用知识文化考试,就是以貌取人!没错,就是选美,选美男子。这样人为因素就很大了,主选官就看着你的相貌,外貌来决定你的命运。正常来说,不说贵为天人,只要五官端正,仪表堂堂,那基本入选;脸上有点青春痘,有点什么斑,嘴歪鼻斜,手长脚短,等等之类,那对不起,出局。

总之,也是有一整套的规范,规则,标准去衡量的。

程大璋

按“大挑”制度,最开始时,就挑出二十个人,直接淘汰,剩下的才开始按相貌划分制度等级。如果评为上等,按规则标准那是可以直接出任知县(七品),府经历,州同,州判,等等,如果评为中下等,可以出任府学学正,县学教谕,训导等等。

“大挑”也不是经常可以有的,一般都是几年,十几年才举办一次,把这段时间内,坚持来京考试,却又考不上的举人集中起来一次解决。黄体正,程大璋就分别遇到了。

黄体正五考不中进士,最后得到机会参加“大挑”,被评为大挑二等,按规则那就是相貌中下等了,得了个迁江县训导;程大璋呢,则被评为大挑一等,按规则就是相貌上等,得发江苏以知县用。

从这个起点看,如果按清代官场制度来说,程大璋的前途发展下去比黄体正的前途要好的,毕竟知县是个正官,训导之类,只能是官府中的工作人员而已了,再怎升职,也不会比知县的机会好。

再说官场经历,两人也有很多相同的地方。

黄体正虽说最终只能得到训导,但后来还是因为才华,慢慢的得到升迁调任,先是调西隆州任学正,再往桂林府做训导,最后还得到广西巡抚祁竹轩赏识,命他拟订“科场条例”,可以说晚清广西科举乡试(省考)中要守的规矩条例,都是他订下来的。后来更是擢国子监典籍,官不大,但也是纯读书人的一个高位了。

同时,他在各地做训导,学正等职,都主要从事教育工作,后因病回乡,也是开堂授课,他教出的学生,后来科举成绩也是不错的,教的学生基本很多都中举出仕。

程大璋呢,则是中举后,进京考试,结果遇上了康有为,参加了维新变法运动,最后成为“公车上书”的起草者和签名者之一,这可是他的历史高光了,他也因此而被捕入狱。

获保释,并参加“大挑”,到江苏做知县去了。但后来也辞官从文,教书育人去了。再后来回到桂平,更是大力促进桂平的教育事业,现在的桂平浔州高中历史上的第二任校长,就是他。在他的倡导下,桂平出国留学的氛围成为当时广西第一。

在影响地方的大事上,两人也正好有着惊人的相似,只是一人失败,一人成功。

在黄体正晚年,他看到了社会的变局,他敏感的认识到,会有大事发生,于是,他推行了一系的《联甲保甲法》,希望阻止社会那点不稳定因素发生,广西人文:太平天国在桂平之八——差点扼杀了金田起义的科举解元,只可惜,他的提议没有地方重视,结果,在他死后不到六年,震惊中外的太平天国运动在离他家不到十里的地方,爆发了。

同样,1911年(宣统三年)10月,辛亥革命爆发。革命烽火也影响到浔州府桂平县,同盟会在桂平准备浔州起义,结果,程大璋知悉,他上报了时任知府贺源清,也联电请广西提督陆荣廷遣师来浔救援,积极协助当局防备,最后,义军攻打浔州府城计划失败。

两人最为相同的,那自然是都总篡了一版《桂平县志》了。

道光二十年(1840年) 桂平知县袁湛业倡议重修县志,黄体正正好辞官在家休养,而这个时期,全桂平最有文学水平,文学地位最高的,就是他了。他曾师从桂平诗人潘潘[鱼亘],后来更是在各地从事教育事业,文学方面,是有一定高度的,他的很多诗作,都广被各地收藏,桂平很多这个时期的公共建筑落成,基本上都请他来写一篇题记之类以纪念。

他为桂平修志付出了大量心血,全书16卷20余万字越三年而成书。远比乾隆年《桂平县资治图志》详实,丰富,方方面面,为后人了解一个历史时期的桂平,提供了比较珍贵的历史资料。

1916年春,应县知事黄占梅修《桂平县志》,聘程大璋出任总纂。这版《桂平县志》成书可是一波三折,中间渗杂了很多事端,先后经历了三任知事,程大璋也一度中断修志,做议员去了,后来1918年再次回来修志,从总篡,采访,校对等等,亲力亲为,五年时间才完成这版县志。这版县志又比黄体正版提高了一个纬度,后代修志学者都对此志点赞,好评。

更为惊人相似的是,就在各自县志完成之后,不到两年,两人都因为各自的原因,离逝了。

黄体正在修完志后不到两年,1845年,七十九岁时,病故于乡里,而程大璋,也在修完志后不到两年,1924年,染疾逝于北京,年五十三岁。

如今人已远去,已成历史,无论后人如何评价他们,但他们所留下来的两本史籍,却记下了桂平曾经的历史痕迹,为后人了解一些桂平地方的过往,留下了一把钥匙,至于如何看待,那就是每个人的理解了。

我在桂平,我是浔州府O鑫森淼焱垚。如果你喜欢,可以关注我!给你讲述这片土地更多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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