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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斤饼一斤酱肉:品味民国风味的独特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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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斤饼一斤酱肉:品味民国风味的独特美食

在电视剧《大宅门》当中,演绎了“百草厅”的兴衰起伏以及白府三代人的恩怨纠葛,不外乎争名夺利、勾心斗角,其中白府的老爷太太、公子小姐虽然住着大宅门,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在幸福获得感上实际统统比不上郑老屁。

郑老屁是乡下农民,靠天吃饭,还要应对苛捐杂税,逢荒年饿死了小女儿。不用说吃好,就连吃饱都是奢求。但在机缘巧合之下,傍上了白府七老爷——白景琦的大腿。

进府的第一顿饭是大饼卷肉:二斤饼一斤肉。

三口两口就进肚子了,直接惊呆了厨房里的一众厨师、丫鬟婆子。

表演吃播虽然没有榜一大哥打赏,但满足口腹之欲已是万幸,毕竟在当时那个年代,尚有无数人正挣扎在温饱线上。

总体来说,郑老屁在进入白府之后,伙食水平不要说和普通百姓相比,就是地主也得眼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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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业社会,土地是最重要的生产资料——没有之一,因为社会生产力水平低下,单位面积产出有限。现代社会亩产千斤只在等闲,东北黑土地的苞米更是可以亩产三千斤。但是在民国之前(包括民国),两千年时间里亩产粮食始终未突破200斤(闯关东开发的东北黑土地除外)。

以清代中期为例,山东的孔府有大量土地对外租佃,所以对于亩产有确切文字记载,即:上等田亩产8.7斗、中等田6.45斗,低等田4.22斗。

清制1斗=18斤。

所以,想要吃饱饭就需要叠加土地数量。于是,上到帝王将相,下到贩夫走卒,都在千方百计的追求土地兼并,地主也就应运而生。但是地主也分大地主与小地主,此外江南的地主、华北的地主、西北的地主、东北的地主也各不相同。

超级大地主如当年东北的牛子厚、吴俊升,拥田数万亩,伙食水平自然不可同日而语,除了天上的龙肉之外,就没有吃不到、吃不起的东西。

而小地主就完全没排面。《激情燃烧的岁月》中的石光荣衣锦还乡,提到蘑菇屯地主胡老六,种地还得自己当打头的,给儿子娶媳妇办事,锅里闷的是红脸高粱米饭,菜扒拉到底儿了也没见到肉。

这种小地主往往只是拥有百八十亩地,过的日子也就是全家粗粮能吃饱,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到肉。至于细粮,在东北只有大地主才能一天三顿,中等地主是粗粮、细粮混搭,而小地主能吃到白脸高粱米就不错了。

原因在于东北当时是粗粮主产区,即苞米、高粱、谷子。而大米在民国时的东北是旱稻子,称“粳子”,水稻是后来朝鲜人、日本人移民之后才有,小麦也只有黑龙江少量种植。

这就决定了大米白面在东北是绝对的稀罕物。

但在出产小麦的华北、西北,白面馍、白面条不要说地主,就是长工也有机会吃到;而南方的水稻也是一样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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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华北、江南还能吃到大米白面,那么提到吃肉,乡下肯定全军覆没——郑老屁的二斤大饼卷一斤酱肉,绝对能从华北打到西北,再从西北打到江南,自中等地主以下,几无一合之将。

其实现在大部分人在饮食上也无法对标郑老屁的消费力——二斤饼10块钱,一斤酱肉35块钱,三顿135元,三口之家就是405元。啥家庭啊,一个月光是吃饭就能花1.2万元。

有人会说了:郑老屁也只是进白府第一顿碰巧吃这个,平常日子吃不到吧?

看当时在厨房一众下人的反应可知,在白府吃大饼卷酱肉是常规操作。这并不奇怪,大树底下好乘凉嘛。

根据清朝宫女回忆:紫禁城里的普通宫女与太监,冬天常吃铜锅子,猪肉、羊肉管够,有时还有鹿肉。

清亡后,有老太监在北京生活窘困,后来前往长春投奔溥仪,能吃葱油饼卷肉丝。

张勋在天津租界隐居,生活铺张,公馆的下人上百。有王姓花匠在公馆干活,其子时年9岁,每到饭点常从后门混进去一起吃。四十年后还感慨:伙食真好啊,肉随便吃!

不是狗大户多仁慈,而是腰包实力不差那三瓜俩枣。

具体到百草厅的白家,乃是京城数得着的大宅门,经营暴利药材生意。在白七爷眼里:一百两以下都不是钱,与砖头瓦块无异。

所以白府下人能吃肉很正常,尤其郑老屁还是白景琦的车夫,这职位有多吃香自不必提。

那么,为何乡下包括地主在内都吃肉困难呢?

这是人力资源与肉粮转换问题。以最常见的猪肉为例,养猪十分耗费时间、精力,一天要喂多次,还要定期清圈,必须有专人负责。此外,喂猪需大量粮食。有人以为乡下养猪喂菜就行,实际如想长膘猪食则要拌入苞米面。一头猪长到260斤,在成长期要喂400-600斤苞米——这还是尽可能搭配野菜的情况下,每天采割野菜(即打猪草)的数量是令人绝望的,有农村经历的都知道。

而在生产力低下条件下,不论粮食还是劳力都十分宝贵,要优先用到刀刃上——即吃饱饭上。

所以在旧时乡下吃肉不容易,一般人家付出宝贵的粮食、劳力养猪,最后是要卖钱的。普遍性杀年猪,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后才有。

在华北、西北、江南,一般中小地主也没有太多余粮可供养猪。只有东北因为粮食产量高、土地面积大,养猪能力才高一些。所以小地主平常日子里吃肉并不多,大地主才能实现吃肉自由。

至于东北的“棒打狍子瓢舀鱼”——其实大部分地方都没有这么夸张,打猎不是容易事,需要专业猎手才行。松嫩两条江的鱼虽多,但若没有足够的油,做出来并不好吃。

有人说:不对呀,肉没那么珍稀!拉洋车的祥子、文三都能经常吃大饼卷肉、卤煮火烧。

而且城里饭馆子那么多,不见得都是有钱人消费吧?比如老北京的二荤铺。

03

关东有个老地主,最怕进城。每次家人要进城,他都闹翻天,甚至以头抢地。

原因就是怕花钱。

在民国时期(不止),乡村与城镇在货币获取上是严重不对等的,即乡村在获取货币过程中需面临城镇的剪刀差。

农户在生产生活中不可避免的需要购买工业品或技术服务,所以要卖出农产品获得货币。

比如农户卖掉1斤苞米,可得1铜元;烧锅用这一斤苞米能酿出来0.55斤酒,而农户犯酒瘾了,购买这0.55斤酒却需要6铜元。

烧锅去掉人工、酒曲、劈柴、设备折旧之后,含泪能赚3-4铜元。

这3-4铜元就是剪刀差。

农户购买点心匣子、纸包白糖,还有捡豆腐、抓中药都是一个道理。

而生产生活工具也一样,比如犁具、煤油灯、洋胰子、火柴、针头线脑、盐,等等。

广义上的城镇,只需要付出批量生产的工业品乃至印刷的纸钞(比如旧东北普遍使用奉票、吉官帖),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把广义上的农户粮食买到手。

买来大豆榨油,副产物豆饼养猪。

买来苞米酿酒,副产物酒糟养猪。

直接买来苞米养猪,乃至直接从农户手里买猪。

城镇掌握的是货币话语权,所以有相对更多的城镇人口可以吃到肉。

那么,猪肉肯定是放开卖的,乡下人不可以买?

可以买,但没钱。

在留够口粮之后,余粮卖了赚不到几个钱,只勉强维系日用品消费,没钱进肉铺,更不用说下馆子吃肉。

实际中小地主一样被剪刀差控制,比如供子弟在县立中学读书,开学新购置一套学生服、一双皮鞋,至少要12银元。以民国东北高产作物苞米为例,亩产800斤可卖3银元,即4亩地收入12银元。但地主土地并非自种,租出东六西四(雇用长工能再多一些),即7亩地收益才能购置衣服、皮鞋。

学费、书本、笔墨、住宿、吃饭等,哪一项都所耗不菲。

供一个学生至少需80-120亩土地产出作为支持。

进城闲逛也一个道理,买支口红、做次美甲、蹦个野迪、撸把肉串……

所以老地主才对进城如此抵触——在城里吃喝购物,得卖多少粮才能对冲啊!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民国时最便宜的卷烟是10铜元一包,按照每天一包算,一个月需300铜元=1银元,一年即12银元。

以民国东北为例,自耕农需要4亩地产出全部出售,才能供上抽最便宜的卷烟。事实上,没有自耕农能抽得起卷烟,更不必说佃户、长工——尽管烟叶是他们种出来的。

中小地主也一样,都是抽烟袋锅。

吃肉其实也是一个道理。

假设自耕农五口之家,成年男女两个劳力,精耕细作25亩地是极限,打粮如全部出售则毛收入60多银元,去掉各项必要投入则纯收入50银元,单个劳力25银元,月入2银元——而城镇当中,一个劳力通常是5-6银元。

04

那么,为何乡下人不进城生活呢?

谈何容易!

一般只要出生的时候不是在城镇,那么以后就很难进入城镇。要不怎么刘麻子感慨说:“就是一条狗,也要托生在北京城呢”!

乡下人进城立足太难了,正常途径只有两个:

第一,体格好,进城出卖体力赚钱,扛大包、拉洋车,比如祥子。虽然这些人能吃到肉,但需要以透支健康与生命为代价,指不定何时一头扎在道边。而且也不是随便就能干:扛大包有帮伙势力范围,拉洋车起码要认识路——所以民国北京拉洋车群体中,土著旗人占据半壁江山,只因他们对四九城的道路门儿清。

关于出苦力还要划分势力范围的说法,如果有人不相信,那肯定是没看过《最后的棒棒》——都4102年了,在重庆当棒棒还要拜码头呢,都有固定地盘,擅入者非打即骂。其实很多人不了解,就是捡破烂、翻垃圾桶也一样……

第二,在店铺谋个职位,难度不亚于考上985。《天下第一楼》中的常贵儿子想进“瑞蚨祥”绸缎庄当学徒,需大掌柜卢孟实出面。真实情况也是如此,在店铺当学徒要头面人物介绍担保,否则想都别想,从不收生人——有些影视剧就是不懂瞎演的。

其他途径也有,但都不具备广泛代表性。比如郑老屁,纯粹是撞大运遇到白景琦,否则白府大门一辈子都摸不到门槛。

在白府表演吃播,伙食水平绝对羡煞中小地主,比如吃整桌饭菜那次:大米饭,八菜一汤——素菜是清炒绿豆芽、青椒土豆丝、油辣椒拌豆腐、醋溜芹菜,荤菜是红烧排骨、浇汁鲤鱼、竹笋炒肉、肉沫四季豆,再加上一大碗西红柿鸡蛋汤。

这伙食水平,中小地主逢年过节都够呛能吃上。

要不怎么说“想当奴才而不可得呢”,大户手指缝漏一点,下人就跟着吃香的、喝辣的——郑老屁赶马车顺带吃早饭,一斤烙饼四口就下去了,还抽空跑去喝一盅烧酒、来一块带劲的。

要是换成乡下老地主,还不得心疼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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