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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昌硕:最接地气的艺术宗师

08-21

吴昌硕:最接地气的艺术宗师

说到近现代的书法家,吴昌硕是不得不提的一个人。

吴昌硕出生在道光二十四年(1844),经历了道光、咸丰、同治、光绪、宣统、民国,卒于1927年,享年八十四岁。

作为近现代最为重要的书法家之一,吴昌硕可以说是传统与现代交会点上坐标一般的人物了。

他的艺术历程始于篆刻,曾说过:“予少好篆刻,自少至老, 与印不一日离,稍知其源流正变。”

篆刻早起,吸收了战国、汉代的古文字经验,没有循规蹈矩,之后又借鉴了石鼓文的字体和笔锋,使自己的篆刻风格独树一帜。而对石鼓文的探索,则成就了吴昌硕的篆书,而这几种风格完美的融汇在一起,让吴昌硕的艺术风格自成方圆。

都说书画不分家,四十多岁才开始学画的吴昌硕迅速的用书法语言开辟了属于自己大写意的时代,成就了大写意花卉的巅峰,而正是那个由传统走向现代的特殊时期,似乎给了他一种不拘自由的强大气场,让他的作品风格一扫当时艺术界的低迷疲软。

吴昌硕擅长大写意花卉,而在百花之中,他对梅花是一种特殊的感情,“苦铁道人梅知己,对花写照是长技”,画梅已经变成了他的情感寄托,他的梅花,很少有全树,大多都是择一支而露,老梅尤多。

老梅枝干厚重多曲折,花开但不浓密,嫩花开在老枝上,有一种反差的生命力。他笔下的梅,俊秀中透露着一种孤傲。吴昌硕常以“梅知己”自称,“傲骨郁作梅树根,奇才散作梅树花”更是他最喜欢的评梅的诗,这份孤傲尤为明显。

吴昌硕有一副梅花轴,画右上角题“旧时月色”,轴竖梅横,以焦墨枯笔画出,枝干苍劲而有力,仿佛铁铸一般,与柔弱的梅花形成鲜的反差,梅花疏密有度,梅树曲中求直,让人有一种置身月色之中的感觉。

吴昌硕从传统中学习艺术技巧,在潮流交替中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新的艺术风格,这让他的作品不论从技术还是题材上,都给人一种很“接地气”的感觉。

故宫博物院藏有一副吴昌硕的《珍果图卷》,画有西瓜、荔枝、桃、倭瓜。画瓜果蔬菜这倒不是什么新鲜,古已有之,但像吴昌硕这样,用及其鲜明的写实色彩单独绘画的,他是头一个。

不仅如此,他还在每种果子旁边写了自己的批注,比如荔枝,他就写道:“鲜荔核小实肥者名紫鸡冠,生庾领北村,见金邠居食荔诗,邠居长洲人,精于金石之学,手制《古泉丛话》,胜病谈一书多矣。”仿佛这些瓜果并不是画,而是真的可以当下品尝的。

珍果图卷

桃宴酒坛图的灵感来源应该是西王母给汉武帝送仙桃的故事,桃自古就被中国人视作长寿的象征,“酒”与“久”同音,寓意长长久久。桃和酒一起,表达了祝人长寿的美好愿望,而吴昌硕的题字也表达了这样的祝福:“三千年结实之桃,一千日可醉之酒,饮之食之寿长久。”

画中仙桃硕大饱满,鲜明的色彩落在纸面上,后面粗糙的酒翁显得朴实厚重,颜色和质感鲜明的对比,让人感受到一种浓郁的民俗味道。

桃宴酒坛图

吴昌硕是个全才,诗书画印样样拿得出手,堪称四绝,而他的作品传世量众多,尽在故宫博物院,就藏有二百余件,时间跨度超过了四十年,其中书法作品以石鼓文和行草书为主,从年轻时的稚嫩风格,到成熟时期的代表作品,可以在其中很真切的感受到他书法技艺的阶段性成长。

而院藏篆刻作品,则主要是吴昌硕晚年的作品了,这些印章不仅展示了他成熟的篆刻风格和技巧,也让我们能充分直观的了解他平日的交友活动。比较出名的有曾任故宫博物院院长、西泠印社社长马衡、晚晴肃亲王善耆、帝师陈宝琛。


吴昌硕常说“予学篆好临《石鼓》,数十载从事于此,一日有一日之境界。”他的篆书能够在百家争鸣的近现代自成一脉,正是由于他对《石鼓文》持续不断的钻研。

故宫博物院院藏的这件《篆书临石鼓文轴》是吴昌硕1915年所作。用笔浑厚有力,古朴典雅,又结合了他自己所理解的古风之美,是吴昌硕典型的《石鼓文》代表之作。

篆书临石鼓文轴

吴昌硕的家庭世代以耕读传家,父祖两代皆有诗名。虽然吴昌硕因战乱没有得到充分的教育,但他自己对诗词热爱的心却让他留下了数量众多的各类诗作。

故宫博物院所藏的这件《行书普宁寺牡丹诗》轴便是他自书诗的一件作品,创作时间在1927年,而同年的十一月,吴昌硕与世长辞,这幅作品也成为了他晚年的行书代表。

行书普宁寺牡丹诗轴

著名书法篆刻家沙孟海先生在青年时代曾受到过吴昌硕的指导,他称赞吴昌硕晚年的行草书“坚挺凝练,不涩不疾,亦涩亦疾,更得‘锥划沙’、‘屋漏痕’的妙趣。”这件作品便十分符合他的此番评价,其体势大气磅礴,用笔遒劲雄浑,结体欹侧取势,横纵并施,用墨浓淡干湿一任自然。虽不斤斤于点画之工拙,而苍茫朴拙之气淋漓满纸,确可谓离披点画,人书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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