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山石雕雨神：文化传承与技艺传承的独特展现

08-22

高山石四灵把玩件

玄武

时暧曃其曭莽兮，召玄武而奔属。

四灵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指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别代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源于中国古代的星宿信仰。“苍龙，白虎，朱雀，玄武，天之四灵，以正四方”，其中玄武显得比较特殊，关于前三者，无论是神话中的动物（苍龙、朱雀）还是自然中存在的白虎，都是单只动物的形象出现，唯有玄武，则是龟与蛇的合体，《左传》云：“玄武在北方也。龟、蛇二虫共为玄武，故蛇是玄武之宿，虚危之星也。”正因为是两种动物的组合，因此在艺术创作中，玄武的形象更为复杂，特别重视龟与蛇在作品中的互动，既要有凝聚统一之感又各自区分，这是其他三灵所不具备的。北京故宫博物院中收藏有一件汉代的玄武纹瓦当，就以浮雕手法在瓦当中心雕刻出一只昂首行进的龟以及一条盘曲缠绕的蛇，二者如角斗一般，很有张力。

汉玄武纹瓦当北京故宫博物院

相对而言，早期的寿山石雕在表现玄武形象时，就显得稚拙许多。出于“四灵”镇守四方的缘故，古代常有以此为题材的随葬品出现，寿山石则是宋以后闽地随葬石雕的重要材质之一。闽侯县博物馆中所收藏的一枚宋代的寿山石雕玄武，可以看出，其雕刻手法较为平实，仅略刻出一只趴伏在地的龟，以及横缠其上的蛇，龟壳以交叉的短斜线略作装饰，但作者仍旧将龟爪的四趾、骤尖的蛇尾详细地刻出，抓住了这些特点，也能够使人一眼望之便知是玄武的形象。

宋寿山石雕玄武闽侯县博物馆

而在当代的寿山石雕中，以玄武为题材的作品更是相当常见，如汶洋石玄武方章，选取了洁白的汶洋石作为印章，印纽圆雕玄武形象，玄龟不作通常的龟形，而是更接近於古兽的形象，双目威严而有神，更具有不凡的凛凛气势，俨然就是镇守北方的神明，显得敦厚稳重，其身上盘绕细长的蛇，如同游走于玄龟四周一般，与玄龟一动一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印台下方则以圆波状的水纹作为装饰，《后汉书·王梁传》中写道“玄武，水神之名”，《重修纬书集成》也提到玄武乃是“镇北方，主风雨”的“北方七神之宿”，这里雕刻的飞速流转的水波纹，同样在暗示玄武的水神身份。

汶洋石《玄武》方章

当然，也有将玄武与其他“三灵”构成组合式的题材，如郭祥忍所作的将军洞芙蓉石玄武朱雀钮椭圆章，仍以玄武作为下部主体，作者将整块将军洞芙蓉石最具亮点的唯一一处橙黄巧色雕刻为头部，同样展现了古兽的面貌与神态，是作品更具有雄厚之感，蛇则盘曲于龟背上，朱雀栖息一旁，雀首的风貌同样取古法，因此，整件作品面貌高古，格外具有神秘庄严的气度。郭祥忍所作的将军洞芙蓉石四灵方章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