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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天文训》有记载:“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乙,则清明风至。”是说在春分之后,北斗星的斗柄指向乙这个位置的时候,清明节就到了。古人根据斗转星移划分二十四节气,清明节既是节气,也是重要的传统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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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清明,除了扫墓,踏青,最令人兴奋的便是吃一口青团,喝一杯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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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明前茶,贵如金”,但其实春茶的分类远不止明前茶这一种。懂茶的都知道关于春茶有一个说法:“三前摘翠”。
三 前 摘 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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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前摘翠”是指春分前、清明前、谷雨前采摘的茶叶,也被叫做“社前茶,明前茶,雨前茶”。这三个时间段采摘的茶芽是最嫩的,茶叶品质最佳,因此叫做“三前摘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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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售卖的茶叶罐上经常能看到“三前摘翠”这样的标语,意为茶叶新鲜采摘,是上好的春茶。在《大美晚报》1939 年 9 月 9 日 [0010 版],就有一篇茶叶的广告中写道:“该号出品各种茶叶,如狮峰,龙井,邧门乌龙,无不是三前摘翠,为我独家,非但全国人士争相购买,东西外侨也莫不先饮为快······”
社 前 茶
要知道“社前茶”,就先要知道什么是“社前”。社前指春分前后,春社前。一年共有两个社,春社和秋社,都是祭拜土地神的日子。社日在古时候是重要的传统节日,是民众热闹集会的日子,关于社日的古代诗歌也有很多。
步屧随春风,村村自花柳。
田翁逼社日,邀我尝春酒。
——杜甫《遭田父泥饮美严中丞》
到了社日,一定要有美酒相伴。
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归。
——王驾《社日》
——丰子恺《家家扶得醉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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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宋代开始,立春后的第五个戊日为社日,戊日是指干支纪日中“戊”开头的日期。从立春开始,这样的“戊”日到第五个,就是春社了。春社一般在春分前后,比清明早半个月。春社前采的茶,就叫社前茶。
社前茶因为采摘于春分时节,这个时候南方地区的茶叶刚刚冒新芽,数量比较少。这也使得社前茶十分金贵,属于茶中极品。但是现在,由于茶农过分追求提前采摘抬高茶价,反而使得茶叶产量下降。为杜绝这种杀鸡取卵的现象,社前茶不再成为主流。
明 前 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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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前茶,也叫“火前茶”。清明节前是寒食节,寒食节禁火三日,在禁火前采摘的茶叶便是火前茶,也就是大家更为熟知的明前茶。关于明前茶,古人也留下了许多诗歌:
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陆游《临安春雨初霁》
泡了一壶好茶,却不知清明能不能赶到家乡。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苏轼《望江南·超然台作》
这里的“新火”便是寒食节后开火,“新茶”指明前茶。
火前嫩,火后老,惟有骑火品最好。
西湖龙井旧擅名,适来试一观其道。
乾隆六下江南,到杭州时便留下这首诗。这里的“火前嫩,火后老”就是指在清明节前采摘的茶叶过于稚嫩,茶味偏淡,在清明节后采摘,就又过于成熟,不够鲜嫩。在清明正当时品茶最佳。
春暖催香叶,清明采幼芽。每年的3月下旬至4月上旬气温偏高、雨量充足,十分利于茶树生长。明前茶的茶叶经过漫长的寒冬,受到的虫害侵扰少,新芽蓄势待发,芽叶细嫩,色翠香浓,是茶中的珍品。
雨 前 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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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取自“雨生百谷”之意,此时降水明显增加,田中的秧苗初插、作物新种,最需要雨水的滋润,降雨量充足而及时,谷类作物能茁壮成长。雨前茶不如明前茶那么细嫩,但由于这时气温高,芽叶生长相对较快,积累的内含物也较丰富,因此雨前茶往往滋味鲜浓而耐泡。
清明太早,立夏太迟,谷雨前后,其时适中。
——许次纾《茶疏》
对江浙一带普通的炒青绿茶来说,谷雨前是最适宜的季节。
采后刚逢谷雨,煎时如听松风。
——汪东《西江月·采后刚逢谷雨》
嫩荚新芽细拨挑,趁忙谷雨临明朝;
雨前价贵雨后贱,民艰触目陈鸣镳。
——乾隆《观采茶作歌》
由于谷雨后的茶叶已经变老不再新嫩,所以茶农要在赶在谷雨前将茶叶煎炒出售,供奉朝廷。
《神州日报》1919 年 4 月 12 日 [0011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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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雨前茶反而更受平常百姓的喜爱。如19年的《神州日报》中刊登了杭州龙井雨前茶来沪的消息。之后也有雨前茶深受海外喜爱的报道:
《总汇报》1939 年 12 月 22 日 [0003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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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有一种偏向,误认为茶叶越早越好、越嫩越好,甚至只采一个单芽。实际上,优质茶叶并非越嫩越好,采摘幼嫩细小的单个茶芽制成的芽茶,外形确实美观,但就内含物的丰富程度而言,不及一芽一叶和一芽二叶。
雨前茶对水的选择不是十分的挑剔。而且十分耐泡。不像明前茶头开无味 ,二开清香宜人 。三开则索然。雨前茶第一开就茶味诱人,二开则茶味全出、浓郁醉人 ,三开则余味不绝。如碰上炒青瓜片之类,则四开、五开也有茶味。
雨前茶已是茶中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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